Singing Monsters

Kkibou/基锤🐍⚡️/互攻/请勿无授权转载

【基锤】野火 ·一

Loki/Thor

AU+NC17


1.

前夜索尔喝了几杯小酒,有人邀他开房间,他想想没答应,凌晨独自回家,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看见手机有几条讯息,一通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个号码。

 

7:15am——是我,我来趟出差,刚着陆,到机场接我?

10:15am——你家地址发我

 

未接电话显示为一小时前。索尔从床上蹦起身,喉咙干热。他接杯水灌下肚子,捡回刚被扔开的手机按了回拨。接通得很快。“洛基,”他喊道,半道又警觉起来,问,“你人呢?”

“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了。”

索尔扭头望向大门,说:“狗屁。”

电话另头响起熟悉的笑声。

“你的新地址?我现在过来。”

“才看见信息,”索尔说,“我刚醒。”

“我想你也不会打定主意不理我。”

对方到时已近黄昏,客厅被夕阳烤得橙红。索尔收拾过沙发,抱出来一床被铺。电话里他告诉了对方楼下密码,电梯升上这层停住,他坐在自己收拾好的沙发上搓着拳头,等待指节叩门的响声。

“哥,我又给你找麻烦来了。”门外黑发男人咧着嘴说。索尔哼了声,将来人领进屋内。

他们间没几句寒暄,很不像对久未见面的兄弟。洛基放下行李去洗澡,他洗澡的时候,索尔叫了外卖,洛基直到吃完仍在抱怨满屋的垃圾食品味道,终于他起身将落地窗打开,夜晚挟着噪音蓦地涌进室内。“下楼散个步吧。”洛基说。索尔想起自己整天没出过门,应道:“好。”他想背对自己站在窗边的另个人也许是个梦境。

洛基是他的弟弟,但不是亲生弟弟,这件从外貌就能轻易看出来的事情父母向他们隐瞒了十余年。索尔金发碧眼,而洛基黑发绿眼。他们一同长大,上大学前夕的一场车祸让真相曝了光,开车的人是洛基,车上只有索尔和洛基,当时洛基在听一首歌,将音量开得很高。车祸并不严重,只是大学后洛基很少回家了。他们大学在不同的城市,后来甚至远在不同国家。有年圣诞节索尔越过大洋去找洛基,晚上才找到地方,校区很安静,他站在图书馆楼下等着对方出来,两人走了很远,找到间仍然营业的餐厅。烛光下索尔偷偷盯着洛基鼻梁上车祸留下的疤痕看,那道痕迹快消失了,就像渐渐幼时苍白瘦小的养弟也几乎跟自己一般高了。洛基围着的绿色围巾是他们母亲让索尔带来的,像他眼睛的绿色,那顿晚餐洛基执意要付账,他说没想到索尔会来,没准备别的礼物。

毕业后洛基找了份四处跑的工作,或说是过度频繁地更换工作。索尔惯常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在干些什么。索尔想也许小时候他们感情更好,可谁能永远像个孩子呢?上次见面分手时他们又大吵一架,几乎要动拳头,转眼不也都忘了。眼下并肩走在街上,摆脱了炸鸡味道带来的不快,洛基开始不时说上几句调皮话,从小到大,只要洛基愿意,他能轻易地逗人发笑。

“这次来待几天?”索尔趁着聊起来问。

“大约一周。”洛基说,“有个展会,还要见几个客人。”

“看在老天份上,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卖东西啊,花精。”

“什么精?”

“植物的信息光波,”洛基说,“是种能量,有疗愈作用。”

索尔说:“听起来像骗人的玩意。” 

洛基耸耸肩:“你出门上班前记得把备用匙给我。”

“我最近都在家。”索尔说,“我失业了。”

“怎么回事?”洛基问。

“高层问题,健身中心停业,消息还没对外公布。”

“哦对,你在当教练,你告诉过我。”洛基吹声口哨,“我不担心,我马上就能想出别的大约二三十种你能干的教练活。”

索尔说:“但愿如此。”

蚊蝇绕着路灯扑腾,一个空啤酒罐出现在前方路上,洛基小跑两步,用皮鞋尖将罐子挑高,一回身踢到垃圾桶旁。索尔知道他是表演给自己看,那套动作好看得像在跳舞。他们拐进条酒吧街,洛基眼睛沿路往每间店面里钻,走到将尽头时,他指指某间已离远的,说:“那首歌。”

“怎么?”索尔问。

洛基扭脸冲他笑笑。“我早两年在塞班岛还学过弹,”他说,“小费一首能有五十美金。”

渐被抛远的街道间,索尔听不出成型的乐声,他只是也跟着笑,将他弟弟揽过来,使劲揉了揉对方脖颈。仿佛洛基做过什么,或是能够做出什么都不该使人惊讶。他们没有再走太远,回到家,洛基说他坐飞机累了想早些休息,索尔让他去睡房间,他答说自己睡沙发就很好。

当晚索尔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早晨半睡半醒间听见大门开闩,他躺着没起身,过一阵他从睡房出来,果不其然洛基不在,沙发毛毯间留着个人形,他的行李还在。

除了某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小时候洛基是从来不惹麻烦的,至少在索尔记忆中如此。事情并非一开始就不受控制。索尔能追溯到的开端在洛基大学转学之前:他接到一通辗转的电话,先是洛基的系主任把电话打给他们母亲,弗利嘉又打电话找到他(而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们父亲)。大意是校方发现洛基与校外人士交从过密,考虑到他课业优秀,希望事情由家人介入解决。两边都把话说得含糊,索尔没摸清头脑,还以为弟弟在外边招惹了姑娘。他买了当天的车票,一心想着要去教训对方,一心想着要见到他:二人得知彼此并非亲生兄弟后第一次见面(至少对于索尔是如此),洛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索尔说不上来,就像他也问不出对方整了什么乱子。最后他说:母亲担心你。又说:该死,我来这忘记跟学校请假了。洛基笑着,翘课陪他在城里闲逛,到了晚上,带他去了间近郊的酒吧。酒吧内部装修颇有格调,光线昏暗,荧光涂料与灯管交错将墙壁妆点得犹如银河,乐声十分嘈杂。在酒吧里索尔被介绍给几个人,估计就是所谓的“校外人士”。索尔记得其中一人皮肤灰黑,长得像昆虫。洛基说他们是朋友,索尔不喜欢这些人,并将厌恶表达得颇为明显。场面不至很不愉快是因为洛基在中间打圆场,也因为索尔很快喝醉了,不知不觉,他每次要开口说话洛基便灌他喝酒:一种绿莹莹的酒,入口是甜味,后劲很冲。他醉得趴倒在吧台上,透过绿莹莹的酒瓶看到那几人走开到一旁抽烟,烟雾扭曲,笼罩了银河。洛基一度过去同他们聊天,又回来坐在他身边。没有别的事情发生。那晚他被洛基架着回宿舍,他们背对背在洛基床上挤了一夜。洛基洗了澡而他没有,香皂气味和残留的烟味混杂着,索尔胃里酒精一阵阵发烧。

第二天洛基就打发他回去了,索尔让对方保证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洛基满口答应,后来索尔明白,这小混账就等着他这么说呢。

几週后,对方便恳求他再来一趟,在电话中语调紧张地约他某时某地见面。地址在校外某个街区,索尔到了,洛基不见人影,好像让他哥哥颠簸十几小时车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事情。索尔等得心情烦躁,往旁边杂货店买了支饮料,出来时竟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上次那长得像昆虫的人。洛基的朋友。想起可以跟他打听洛基在哪,索尔喊了一声,甚至可能招了招手,对方望向他,两人都愣住片刻,紧接着昆虫人便横穿车流冲他来了。

本能让索尔开始逃。未几又有两个人加入追逐,全像是魁梧的昆虫。那个黄昏在少年索尔的回忆中变成他试图逃离背后一群黑压压的昆虫,穿梭奔跑在陌生的街道之间,手中一支可乐疯狂喷溅着气泡。到了某一时刻,谁都不愿意再跑了,他们在条脏兮兮的小巷停下,索尔做好了打架的准备。昆虫人喘着气靠近时骂骂咧咧,提及钱、货和洛基的名字,索尔将手中可乐瓶砸过去,几人打成一团。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索尔全凭蛮劲将其中一人撞抵墙上,他不肯松手,被旁边两人拉开按向地面,雨点般落下的拳脚让他再难撑起身体。地面像荆棘,黏糊糊的液体渗进眼睛,他抹了把发现是血。大概是眉骨裂了,他想。模糊发痛的视线中,他想起洛基。这时昆虫人背后闪出道影子,不是幻觉,他眼见洛基拎着支木制球棒,毫无声息地潜入这场战斗。随着一声闷响,揪着索尔的人倒在地上,另一人摸出弹簧刀时被他扑上前抱住了腿,洛基趁势又是一棒。四处都是灰尘,洛基伸手拉他起身,边追向逃开的第三只昆虫,边告诉他:喊警察。

他的弟弟手掌冰凉。

一开始,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索尔在医院待了一晚,洛基进了警局,他们父母连夜乘飞机赶来。父母同洛基说了什么索尔无从知晓,他醒来时洛基坐在床边,看不出有没有睡过觉,有一瞬间,洛基脸上某种表情堵住了他的胸口。

洛基被安排转学,早在索尔被告知消息之前,他们父亲将他远远送去了英国。原来他之前不知发什么神经,跑去给警方当线人,目标是某个向学生贩售毒品的集团。那阵子,出于别的考量,同他接头的警官让他收手,最后希望他设法弄几个团伙下线进局子。打一架,看来就是洛基想到的办法。

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索尔没有问,如果洛基要打架,他乐意一道,反正从小到大遇事冲在前头的人是他。反而在往后的年月中是洛基说了:他说先找个人挨揍才好叫正当防卫。他说自己有把握,一直跟在他们后边。有次他喝了酒或者他们吵架,他说当时无非想看不再真是自己兄长的那人是否会来。渐渐地,索尔意识到这些可能都是谎言,都是破碎的真相,是洛基要一点一点摧毁他们生活的其中更戏剧化的一步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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